2010年4月5日星期一

《孤独六讲》,浮生六艺

    以前和人讨论过,中国古典文化究竟能有什么现实的好处。要是把我们经历过的人为割裂算进来,那台湾的人们显然要继承的多些,很多台湾作者的文笔都有股大陆文青学不来的味道。比如蒋勋老师的字,就透着一股子风情万种。我没有贬低的意思,反而是坚信不具强烈的内在情绪,肯定不会有此作为。
    书名所谓的六讲,其中有点偷梁换柱。因为这六个方面其实并非纯粹的并列关系,在人心的位置自然是有高有低。但是换个角度看,又全部可以做为并列的关系,这个角度是求生。如果你赞同作者所言,那么这将是达到足够生命高度的六个必然阶梯,反之,只要按照这六个方面的反向锤炼,就可以过的非常滋润。如果现实生活有什么不适,只能是这六门手艺不能真正做到融会贯通罢了。
    比如情欲孤独,我的理解是窗边的小手。
    个人的成长,需要时间来完成。我依稀记得王小波在他的小说描绘了一个孤独的人。那个人站在浑铁铸就的城市中,依着窗边,感受从男孩到男人的激变。能够成熟的原因,是一个人找到了确认自己个体存在的方法。在一个没有任何自身创造物的时刻,自我意识必然通过情欲来体现。只有这种类似切肤的感受,才能让人明确感受到自己的时空位置。
    但是如果有了外在物质来体现,那么我们还需要情欲本身吗?我们身边有很多事实证明,情欲已经被改造成另一番模样,就是征服。不管是有几房姨太太,其实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欲,征服已经成为一种变体,使每个人竭尽全力去表达自我,去征服他人。
    我们其实需要这种孤独,总要有一只小手来解决问题。否则,我们就会信心百倍地参加倾轧与战斗。读这个部分的时候,我也理解了作者所指——泯灭这种情绪本身,对推动社会大步前进起到多大的作用。只有在限制人的这种本能,才能让他有饱满的力量参与社会实践。简单说,为什么一片大好,就是憋的。
    所以我觉得,要干好工作,憋着。
    又如语言孤独,从来都是无声处听惊雷
    有句老话,听话听音。这一点上作者的理论挺符合传统精神。寻找言外之意,始终是我们在做的。但是我们又总是在指责看到的文字不真实,这里面有一种州官放火的感觉。其实语言孤独应该说不是什么当代病,而是自从语言变成一个系统以来就一直存在的特征。在我们大为推崇的赋比兴之类的手段中,语言已经离真意越走越远。
    这未必是件坏事。假如求婚的场景直接变成”走,领证“,世界太无趣了。“嫁给我好吗?”压根就是个很精简同时又寓意颇深的问题。好不好人各有志,怎么嫁也是各有不同。若干根本没有统一意见的事情夹杂在一起,这事就模糊了,就有味道了。我的意思是说,把一件事情办的复杂,不一定是件坏事,反而能让其中有更多的艺术可寻。
    在这六种孤独中,最具有解构作用的,我认为是革命孤独。作者说,革命本身是一种青春仪式。这说明世界上本不存在完美,任何的一个时间点切入,总会有跟good的选择。所以改良不在于好不好,而在于你想不想改。谁都有意气风发的年纪,谁都有老气横秋的阶段,怕就怕,从来就欠缺某种情绪,并且对一切修修补补都不屑一顾。
    但是,在六门手艺中,我觉得最核心的问题,是伦理孤独。确保自己不是谁的谁,也不需求谁是我的谁,是真正享受孤独的开始。从这里走,才能知道我在谈论孤独的时候谈论着些什么乱七八糟,却又不可或缺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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